1783年11月某个寒冷的清晨，约40万人聚在巴黎杜伊勒里宫，见证了历史上首次热气球租赁载人飞行。带着一支水银气压表、一些沙袋和几瓶香槟，雅格·查尔斯和助手尼可拉斯·路易·罗伯特升上了1800英尺的高空。”文章称。“据查尔斯事后回忆，‘当热气球起飞的那一刻，我身体内的欢闹心情无法形容。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与之相比。我觉得我们即将飞离地球，甩脱地球上的所有烦恼。’”

　　时任美国驻法国大使的本杰明·富兰克林，坐在马车内亲眼观看了热气球升空的全过程。彼时，一位随行者对热气球升空不以为然，“气球有啥用?”富兰克林的回应则是：“一个新生婴儿有啥用?”在富兰克林看来，他的那位随行者显然缺乏远见。

　　富兰克林在一封信件中向英国皇家学会(Royal Society)总裁约瑟夫·班克斯介绍了关于热气球的情况，而后者也希望了解它们的实际用途。除了将其用于地理测绘或军事侦察之外，班克斯质疑，热气球载人飞行“是否对社会或科学有益”。按照班克斯的想法，如将热气球用于马拉轮式车，将有可能减少拉车所需的马的头数。

　　但富兰克林并不认同班克斯的看法。他认为热气球能够“为我们发现某些目前还毫无概念的‘自然哲学’铺平道路”，并将其与磁和电做比，称“关于磁和电的实验最早也仅仅是是出于娱乐目的”。富兰克林本人曾进行多项关于电的实验，并且发明了避雷针。

　　在前述叙事铺陈后，引经据典的里格尼提出他的观点：与昔年热气球相仿，虚拟现实技术不需要展现实用性以证明自身价值。“我们还需要数年时间才能习惯VR的概念，但有人已开始展望其无尽可能性。媒体总是乐于为新技术欢呼。几个月前，Wired就宣称VR将‘改变游戏、电影、电视、音乐、设计、医药、性、体育、艺术、旅行、社交网络、教育和现实’。”里格尼写道。“而早在1788年，《绅士》杂志也曾庆祝氢气热气球的诞生，形容它是‘许多年来，甚至人类史至今最壮观和最令人惊讶的发明。’”

　　时间证明一切。当初被很多人以嬉闹视之的热气球载人飞行实验，最终展现了其实际价值。

　　“VR技术亦然。”里格尼指出。“今天的VR技术还很不成熟，存在易引发使用者晕动等一系列问题。在下个月揭幕的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(CES)期间，很多VR公司将展示他们的创新，而投资者们则肯定会问，‘杀手级应用是什么’?但VR技术不需要杀手级应用。”

　　里格尼称从定义上看，杀手级应用指那些能够促进大众购买某套硬件的软件——杀手级应用适用于游戏主机，因为任何一款游戏主机，都需要在问世几个月内获得杀手级应用“力挺”。如果没有它们，游戏主机和其他设备就没有任何实效。

　　但VR技术大不一样。

　　“与人类飞行相仿，逃脱现实之欲是一种远比科技久远的梦想。古时候，它们只在神话中出现。因此，当人们质疑VR技术的杀手级应用是什么时，他们实际上将VR与其他常规的消费者产品视为同类……很多企业需要杀手级应用拉升硬件销量，但VR不是。”文章写道。“索求VR杀手级应用，等同于要求它展示即时、功利性的实际效用，是对这项有能力触及人类内心精神(而非仅仅是对新奇设备之欲求)的技术的低估。”

　　“我认识一些曾经体验过VR技术的人。”里格尼说。“他们看上去有些茫然，有点睡眼惺忪，似乎刚刚从一场甜美睡梦中醒来。某仁兄甚至要求我将他送回去，因为‘我希望待在那儿。’”

　　里格尼承认与早期危险、容易坏掉的热气球相仿，到目前为止，VR技术还是一种缺乏实用效果的发明——但它们都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。在法国人乘坐气球升空后，热气球载人飞行的热潮迅速席卷欧洲，而这项技术的不断进步，也让人类飞行最终变成了现实。“起初，热气球确实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，需要时间才能长大成人。而时至今日，很多人认可早期热气球租赁对航空领域科技的贡献，认为它促成了第一架飞机，乃至第一座载人飞赴月球的火箭的诞生。”

　　里格尼相信，VR技术已经迈出了成长中的重要一步。VR不需要杀手级应用——“它只需要飞起来，而假以时日，那些狂热的科技极客们将利用它将我们带到一个全新大陆。”